处。
两侧搭着公厅,正堂甚是轩昂宽敞。
众多的军官、士兵以及身着圆领青袍、头戴吏巾的吏员进进出出,一副忙碌不迭的模样。
节度使张敬唐正端坐在节堂正中。
张敬唐年逾五旬,其貌不扬,身量不高且体态发福,面色白皙,整个人的模样活似一个面冬瓜。
待得贾瑞一入门,张敬唐那面瓜般的脸上便绽出笑容来。
贾瑞行礼拜见之后,张敬唐方才赶忙说道:“贤侄何须如此,本将曾是你堂祖父代善公麾下战将,不必见外。”
贾瑞心中暗忖:你早不说,这是戏耍我呢,还是在试探?
思及张敬唐收自己为麾下的经过……
贾瑞面上毫无波澜,说道:“回大帅,军中当讲规矩,不讲私情,属下自是明白的。”
“贤侄晓得守规矩,这便极好。”张敬唐又是呵呵笑将起来。
至此,贾瑞心中了然,眼前此人,乃是个十足的笑面虎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贾瑞满面沉静。
“但凭大人差遣。”
“甚好,你且先下去候着。”
贾瑞施了一军礼,旋即转身步出门去。
些许刁难,贾瑞自是不会放在心上,他所挂怀者,乃是能否入得军中,可有机会临阵杀敌。
其余皆为末事。凭自身的能耐,公侯亦不足为惧,还惧这小小节度使不成?
须得说,贾瑞重生之后,端的是极为自信……
莫名的自信……
自信得一脸骄矜。
却不料张敬唐身旁数位副将见状,甚是不悦。
“这小子,”铁骑营节度副使神武将军冯唐吹须瞪眼道,“面上那副样子,真真欠揍得紧!”
张敬唐那面瓜似的脸一沉,低声道:“正是,我亦想教训于他。”
“罢了罢了……”前军统制官牛振勇劝道,“好歹是先国公的后人……我瞧他,似是与当年老荣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“嗯。”冯唐咧开嘴一笑,款款说道,“宁荣二公当年是何等的英雄,如今子孙大多不成器,一个个皆是纨绔子弟,贾瑞这小子能主动投身军旅,也算难得。”
“如此,便将贾瑞这小子安置在前军。”张敬唐道,“前军突骑营恰缺一位校尉,便叫他去任职罢!”
“突骑营?”在座众人皆面露怪异之色。
依大周军制,10人成一队,设队官。
50人为一曲,设曲长。
100人成一团,设校尉统领。
300人为一营,各营分别由振威校尉、射声校尉、骁骑尉统领。
1000人为一部,设都尉。
3000人为一军,设统制。
至于万人或数万人,则编为一厢都,设都指挥。
于厢都诸军之管理,在京设节度使,边军则设都统制。
见众人神色怪异,张敬唐呵呵一笑,说道:“那小子甚是张狂,突骑营里那些个刺儿头,且看他能否镇得住。镇得住呢,我等开国一脉自会扶持贾家后人;镇不住,哪儿凉快他滚回哪儿去,咱们军中可不要那眼高手低的废物。”
堂上几人相互对视一眼,这一回众人皆点头应允。
达成一致后,便又将贾瑞唤了进来。
贾家有人前来,于他们而言实乃意外之喜。
己然三十余载,贾家未曾有人入京城军营为武官了。
大周太祖、太宗之时,开国一脉的西王八公何等的威风凛凛,待到太上皇景和年间大军北征,开国一脉唯有贾代善还勉强撑得住场面,己然不是景和功臣的对手了。
时至今日,太上皇景和天子己然退位为太上皇,隆安帝承继大统为天子,那开国一脉愈发七零八落,被人压制得几无喘息之力。
好容易有个王子腾,乃是贾家姻亲,勉强将那大旗撑起。
却遭人暗中算计,被逐出京师、前往边关做都点检去了。
开国一脉亦非不欲重振威名,只是当年纯粹凭军功发迹者唯有宁荣二公,贾家于京营经营两代,根基深厚,除了贾家再无旁人能够真正引领以西王八公为主的武勋集团。
便如这铁骑营,拆分来去,上至节度使,下至副使与军统制,依旧多是曾在宁荣二公麾下效力的旧部。
“小子。”一脸粗犷豪放的牛振勇对贾瑞说道,“老夫年近六十了,十六岁从军之时,便是追随你家曾祖父老荣国公,而后又跟着你堂伯祖代善公,那两代荣国公与宁国公皆是军中的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