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秘籍上所言,人头顶的云气各不相同,所代表的意义也差异极大:
若是疾病厄运缠身,则云气之色苍白;
若是未来运势看好,则会显现红光;
生机断绝、死期将至之人会显露浓重的黑色;
身份显赫、位高权重之人的头上紫气萦绕;
而若是作奸犯科之人,头顶则会显现暗灰色之气!罪行越严重,灰色的气息越重!
陈寻将观音殿前之人细细扫视了一遍,眉头微皱,因为似乎其中并无杀人的凶手。
难道是我的判断有误?
凶手早己逃逸?
陈寻转过头看向道信,正色道:“方丈,你再好好想想,寺内所有人均己到此,无一遗漏吗?”
他的语声低沉严厉,似乎带着某种震慑之力,而开启天眼神通的双目,也带着莫名的魔力,让道信不禁心中发麻,不敢遮掩。
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面现尴尬之色,合十致歉道:“本寺很少接待外客,只有一位叫林轩璧的举子,是京城高翰林的外甥,在此小住。”
“但他是个文弱书生,又不慎摔断了腿,己经好些天无法正常行走了,绝不可能是凶手。”
“哦,原来还有贵人在此。”
陈寻有些意外,因为这位高翰林学识优长、精擅书画,深得太后赏识,据说很有机会升任礼部侍郎。
他几次听县令提起过这位同年的师兄,颇多溢美之词。
但陈寻从来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,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证言,还是想要验证一下。
他转过身,对着崔战吩咐道:“你不是精通跌打损伤的治疗吗?你去仔细看一看,有什么需要帮忙?”
他一边说,一边对着崔战挤了挤眼。
小伙子心领神会,微微颔首,便在一名僧人的指引下往林轩璧所居的静室而去。
过了不多时,崔战小跑着回来,回禀道:“我己经仔细验看过了,伤势颇重,所敷用之药物倒还对症,如果下地行走必须以双拐支撑。”
“只不过他浑身裹着厚厚的外袍,热的满头大汗,据说是因为受了风寒。”
“林举子颇为斯文有礼,还说久仰大人的声名,希望有幸相见。”
道信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林举子性情高傲,素喜清净,平日里闭门读书,难得出门,也从不让老衲等人打搅。”
“他想要见陈典史,足可证明其心中无鬼,大人的声名远播啊。”
道信好奇的问道,“难道凶手不在眼前这些人之中?”
陈寻沉吟片刻,双目之中似有精芒一闪。
他并没有即刻回答道信,而是转过身以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三下,扬声宣布道:
“第一排左起第二人,还有第六、七人留下,其余人等都可以回去了!”
燕小乙等了半天,终于有了结果,当即精神大振,喝令手下捕快持刀上前,迅速将那三个人围了起来,大喝道:“休要抵抗,以免有所伤损!”
“我不是杀人凶手,不是杀人凶手!”
左起第二人是个眉眼端正的年轻人,眼角还贴着膏药,神情惊慌,不住的摇着手向后退,声嘶力竭的大喊着。
陈寻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,上下打量了一番,说道:“我知道你不是天宁寺内的杀人凶手,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!”
他敢如此断言,便是因为方才看到了年轻人头上的暗灰之气,只不过尚未到达杀人的重罪。
此人闻言,果然脸色大变,额角的汗珠就滚滚而下,支吾道:“休得胡言!我乃是府学的读书人,自知礼义廉耻…”
他这一番自我表白的话还没说完,宜城县当地百姓却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,有个嗓门大的吼道:“咱们西爷抓的恶人,从来没错过,你这小子就不要狡辩了!大伙说是不是啊?”
“是啊,你就认罪吧,少受些皮肉之苦!”
“年纪轻轻的,怎么会干伤天害理之事呢?”
居然没有一个人质疑陈寻的判断,让另外两个被点出来的人面露诧异之色,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典史居然有如此威信。
陈寻走到他面前,上下打量了一番,注意到眉心的黑痣,以及膏药所粘贴的部位,心中便有了八九成的把握。
“这位府学的读书人,你七日之前是不是去过斜角巷?”
闻听此言,年轻人的神色更加惊惶,急切的辩解道:“我终日在府城之中,埋头苦读,从来没去过宜城县的酒楼?”
陈寻冷笑一声,反问道:“我何曾说过斜角巷就在宜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