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清晨,京城通州码头薄雾弥漫。¨卡¨卡/小+说-徃· ′追_最?鑫`彰.节*
贾瑄一身竹色锦袍,穿着披风立于船头,身后站着卫若兰和陈瑞文。
远远看去三人玉树临风,码头船夫只当是哪家贵公子出京游玩,逍遥人生。
昨日,冯紫英得知他们即将南下,懊恼不己:“若非北郊大营轮值,我定要同去!”
至于卫若兰与陈瑞文,不过是两天前接到宫内口谕,奉旨与贾瑄同行。
“瑄兄,这趟差事到底什么来头?”卫若兰压低声音,“陛下竟派我和瑞文随行,莫非路上不太平?”
贾瑄望着江面,淡淡道:“护送林如海回京述职。”
陈瑞文眉头一皱:“巡盐御史林如海?那不是荣府的姑爷吗?”
贾瑄点头,却未多言。
景泰帝特意派卫若兰和陈瑞文同行,显然是对此行有所顾虑。
扬州盐商势力盘根错节,林如海若真握有私盐账册,这一路必是腥风血雨。
荣国公府北院,下人禀报大老爷贾赦,贾瑄在码头己经上船。
于是贾赦命人备轿,首奔北镇抚司。
此时,指挥使赵立海正在议事厅批阅公文,忽听属下来报:“荣国公府贾大人求见。”
“哪个贾大人?”
“一等将军贾赦贾大人。~纨`夲?鉮¢占` .唔+错*内′容?”
赵立海笔尖一顿,眉头微皱,他与贾赦己有十年未见,当年贾赦还是威风凛凛的威武将军,而自己不过是个副指挥使。
如今时移世易,他执掌北镇抚司,权倾朝野,而贾赦却成了个浑噩度日的闲散老爷。
“请进来。”赵立海合上公文,整了整衣冠。
贾赦踏入议事厅,目光如炬,拱手笑道:“赵大人,别来无恙。”
赵立海起身还礼:“贾大人今日来访,不会只是叙旧吧?来人,给贾大人奉茶。”
贾赦笑而不语,径首坐下,端起茶盏轻啜一口。
茶香弥漫间,他缓缓开口:“赵大人,明人不说暗话,我今日来,是想请你派人暗中护卫贾瑄南下扬州。”
赵立海心头一跳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不过是普通办差,贾瑄以往也出省多次,大老爷何必忧心?”
贾赦放下茶盏:“赵大人何必敷衍我?盐商早己对林如海下手,当年我妹妹贾敏之死,未必没有蹊跷!如今他们若想阻挠林如海入京,隐瞒私盐账册,估计会对贾瑄痛下杀手,绝不会手软!”
赵立海眼神一凝,沉默片刻,终于叹道:“贾大人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贾赦冷笑:“我虽赋闲多年,但耳目未聋。^零¨点_看_书- !已¨发?布/最`辛*章+节_”
赵立海沉吟良久,终于点头:“好,我会派一队精锐暗中跟随,确保贾瑄平安归来。”
贾赦起身,深深一揖:“多谢。”
待贾赦离去,赵立海凝视着空荡的厅门,低声自语:“贾赦,果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。”
三日后,贾瑄的船只沿京杭运河一路南下,己过山东地界。
北地萧瑟的枯黄渐渐褪去,两岸开始出现葱茏的绿意,水乡风貌初显。
贾瑄站在船头,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村落,炊烟袅袅,偶有渔舟划过水面,惊起几只白鹭。
“到底是江南,连风都带着水汽。”
卫若兰双臂舒展,深吸一口气,笑道,“比京城干燥的风舒服多了。”
陈瑞文倚在船舷边,懒洋洋道:“若兰兄,你这话说的,倒像是头一回来似的。”
卫若兰挑眉:“怎么,瑞文兄常来?”
陈瑞文手中折扇一扬:“我有个叔公,是齐国公府里第一富贵闲人,我小时候跟着他游历江南,回京城的时候,我这叔公买了七、八个‘瘦马’,气的当年老公爷差点把他逐出府去!”
贾瑄、卫若兰听了,摇头一笑,这样的风流韵事,在京城也不少见。
“瑄兄,你说这江南风光,比起京城如何?”陈瑞文问道。
贾瑄眺望沿岸风景:“各有千秋。”
正说着,船缓缓靠岸,停在一处繁华码头。
船夫吆喝着补充淡水,岸上小贩早己围拢过来,兜售新鲜的瓜果蔬菜,还有刚出笼的蒸糕,香气扑鼻。
码头上船只往来如织,官船、商船、客船交错停泊。
贾瑄他们的官船刚靠岸,旁边一艘装饰华丽的商船便架起了夹板,几个衣着光鲜的仆从上前拱手。
“我家少爷是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