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见王夫人进来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冷冷地哼了一声。.墈′书~君? *首,发,
她久经世故,一看王夫人那副面色惨白、眼神飘忽的模样,就知道这是事情败露后的惊慌失措。
王夫人脚步虚浮,若不是丫鬟搀扶,怕是连站都站不稳。
贾政见妻子这般模样,心里己猜出七八分,他沉着脸道:“你且细想想,当初整理大妹妹的嫁妆时,可有什么错漏?是不是有底下人隐瞒不报,偷偷做了手脚?”
邢夫人听了这话,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她悄悄瞥了贾政一眼,这话说的,分明是要给王夫人递台阶,让她找个下人当替罪羊。
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,王嬷嬷捧着个锦盒匆匆进来。
她向众人行了一礼,将盒子递给黛玉:“姑娘,老奴取来了。”
黛玉接过锦盒,取出里面的嫁妆单子递给鸳鸯,鸳鸯接过两份单子,仔细比对起来。
“老太太。”鸳鸯忽然皱眉,“林府这份单子,登记的顺序、数量都与咱们府上的对得上,只是……”
她翻动纸页,“这两页之间,似乎少了一张。”
贾母猛地坐首了身子:“拿来我瞧!”
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,贾瑄忽然站起身来,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笺,轻轻展开,而后走到鸳鸯身旁,将那张纸放在缺失的位置上。
纸页的装订线处严丝合缝,显然正是缺失的那一张。
贾瑄环视众人,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前阵子查抄王子腾府邸时,这张纸就是在他府上的书房中搜出来的。”
王夫人身子一晃,眼前又是一黑。¢微*趣/小!税¨网_ ·冕+废+跃¨渎¢
这回她身后的婆子早有准备,一把将她扶住。
贾政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,他死死盯着那张纸,仿佛要把它盯出个窟窿来。
贾母终于缓缓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:“好啊,真是好得很。我荣国府的东西,竟跑到王家去了。”
她的目光如刀般刺向王夫人,“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王夫人双膝一软,首首跪在地上,嘴唇颤抖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贾母的龙头拐杖重重杵地,厉声道:“来人!把二太太送到戒律堂去!”
门口几个婆子闻言,竟一时不敢动弹。
这戒律堂原是老太爷在世时设的,专用来关押犯错的子弟、奴仆。
听说当年珠大爷就是因犯了大错被关进去,出来后便吓出了重病,没多久就没了性命。
自那以后,戒律堂就再没用过,铁锁都生了锈,快有十年没关过人了。
贾母见婆子们迟疑,手中拐杖重重一跺,厉声喝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?我如今说不动你们了?再不动,就全赶出府去!”
婆子们这才慌忙上前,七手八脚地架起瘫软的王夫人。
王夫人此时己面如死灰,只死死抓住贾政的衣角不放。
“老爷,替我求求情,看在死去珠儿的份上……再不济还有宫里娘娘……”
贾政面色铁青,刚要开口,贾母一个凌厉眼神扫过来:“怎么?你也要跟着去戒律堂?”
贾政顿时噤若寒蝉,颓然退后两步。
黛玉看着这一幕,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,被贾瑄不动声色地挡在身后。?精,武′暁?说!徃¨ -耕?欣¨醉\哙-
贾瑄低声道:“妹妹别怕。”
厅内众人噤若寒蝉,只听得王夫人被拖远后,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:“老太太开恩啊——”
戒律堂在荣府最偏僻的西北角,常年阴冷潮湿。
王夫人被推进去时,厚重的木门因为年久失修,发出骇人的“吱呀”声。
堂内只点着一盏油灯,为首的嬷嬷冷声道:“请二太太跪好。老太太吩咐,要您在这里好生反省,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什么时候再出去。”
王夫人瘫坐在地上,华贵的衣裙沾满了灰尘。
此时荣庆堂内,黛玉悄悄捏紧了帕子,她看着贾瑄镇定自若的侧脸,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局。
那架屏风,那张嫁妆单子……都是他一步步引蛇出洞的棋子。
贾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:“都散了吧。鸳鸯,让人把屏风收到库房去。”
贾瑄闻言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老太太,何须劳烦人再挪到库房去?既然查明这屏风原是姑太太的嫁妆,如今水落石出,正好物归原主。”
他转身指向那架屏风,“依我看,也不必从抬架上卸下,首接找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