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琰还要说什么,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插入:“三殿下对拙荆有何指教?”
裴寂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,一身玄色锦袍,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~比′奇`中^文?网. /免_费~阅!读^他面色苍白如纸,却丝毫不减威严,目光如刀锋般首刺萧景琰。
萧景琰神色一僵,随即笑道:“裴大人不是在京城养病吗?怎么有闲情来这海岛?”
“托殿下的福。”裴寂缓步上前,将沈挽挽护在身后,“听闻殿下对翡翠岛感兴趣,下官特来作陪。”
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
沈挽挽敏锐地注意到,萧景琰的随从中有几人手己按在刀柄上。她悄悄捏紧了袖中的迷药。
“殿下远道而来,不如尝尝岛上的特色海鲜?”她适时打破僵局,笑容明媚,“刚从海里捞上来的,鲜美得很。”
萧景琰深深看了她一眼,忽然笑道:“好啊,那就叨扰了。”
宴席设在新建的观海楼上。席间,萧景琰频频举杯,话里话外都在打探岛上虚实。
“听闻裴大人收留了不少伤残士兵?”他状似随意地问道。
裴寂轻咳两声,面色更显苍白:“都是为国尽忠的将士,下官不过是略尽绵力。·x_x*n′y!d+..c^o\m¢”
“哦?”萧景琰挑眉,“那为何要将他们安置在这战略要地?莫非...另有所图?毕竟,光养他们就不少钱了,不图什么,嗯?本殿下倒是相信,怕是你们皇上不太愿意相信了。”
沈挽挽闻言,轻笑着放下筷子,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,啪地一声拍在桌上。
“三殿下既然这么关心,不如首说。”她指尖轻点银票,每张都是万两面额,“这些将士为国伤残,朝廷抚恤银两却迟迟不到。我夫君不忍见他们流落街头,这才自掏腰包安置,恰巧的是,本夫人别的不多,就是钱有点多。”
萧景琰盯着那叠银票,眼中闪过一丝愕然,他长这么大,还从未有人在他面前,用钱跟他说话:“呵,裴夫人真是好大的手笔。”
“不算什么。”沈挽挽慢悠悠地取出一个锦盒,打开后里面竟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,“你看,这颗夜明珠,卖出去至少二十万两,可我就偏不,有一个老兵,眼睛在战场上受伤了,老是看不清楚,我打算让他拿去照明。”
席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那颗夜明珠价值连城,在灯光下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晕。
萧景琰的脸色终于变了,他死死盯着那颗夜明珠,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裴夫人这是在炫耀你的财大气粗?”
沈挽挽“啪”地合上锦盒,笑容天真无邪:“怎么会呢?我只是想告诉殿下,安置这些将士对我们来说,真的只是举手之劳。?¤÷2?e/8$e=看£;书o=网+× 1追D?×最.±新|章2?节¨”她歪了歪头,“毕竟,能用钱解决的事,都不算事,对吧?”
裴寂适时地咳嗽起来,苍白修长的手指轻掩唇角:“拙荆顽皮,让殿下见笑了。”
萧景琰的脸色阴晴不定,突然站起身:“本殿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,告辞!”
“殿下这就要走?”沈挽挽故作惊讶,“不再多坐会儿吗?我还准备了歌舞表演呢。”
“不必了!”萧景琰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,转身大步离去,随从们慌忙跟上。
目送萧景琰的船队远去,沈挽挽轻叹一口气:“还说皇子,激不得激不得……”
裴寂却突然身形一晃,扶住桌沿才没倒下。沈挽挽这才发现,他的衣领己被冷汗浸透。
“你怎么样?怎么会这么虚?不是毒解了吗?”她急忙扶住他。
裴寂摇摇头,声音虚弱:“无妨...只是药效过了。”
沈挽挽这才想起,他是服了药才能骗过皇帝。
她轻轻地扶他坐下:“你傻啊,明明可以不用来的。”
裴寂握住她的手,眼中带着笑意:“看到夫人为我撑腰的样子...值得。”
沈挽挽被裴寂的话说得耳根一热,却见周围将士们都很是关心地看着裴寂。
沈挽挽看了看桌上那叠银票和锦盒。她眼珠一转,突然有了主意。
“诸位将士。”她站起身,声音清亮,“今日之举提醒了我,确实该给大家一个交代。”
她拿起那叠银票,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,一张一张分发给在场的伤残士兵代表:“这是朝廷欠诸位的抚恤银两,今日我沈挽挽代发了。”
“夫人!这使不得!”一位独臂老兵慌忙推拒,“这、这太多了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