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目相对。*幻^想,姬! ¨已_发^布¨最!新~章~节`
她的眼底是尚未褪尽的惊惶和难以置信的震动。
他的眼底,则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骤然炸裂,露出底下灼烧了不知多少岁月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暗红岩浆!
“终于……”裴寂开口了,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,像是粗粝的砂石在冰河上摩擦滚动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跨越了无数世界的疲惫和一种执拗到疯狂的重量,“……找到你了。”
这五个字,如同惊雷在沈挽挽脑中炸开!不是疑问,是宣告!是历经千劫百难后的尘埃落定!
她所有的侥幸、所有的自我安慰,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!
真的是他!他不仅来了,而且知道她是谁!知道她来自哪里!
巨大的震惊和恐慌瞬间攫住了她,几乎让她无法呼吸。
她猛地吸了一口气,胸腔里泛起一阵撕裂般的闷痛,剧烈地呛咳起来:“咳…咳咳……”
裴寂那只抚在她脸颊上的手瞬间僵住,眼底翻涌的岩浆被强行压下,只剩下一片深沉的、压抑的墨色。
他迅速收回手,动作快得带起一丝风。
他没有再试图触碰她,只是首起身,重新站定,那迫人的阴影稍稍退开些许,却依旧将她牢牢笼罩。
沈挽挽咳得撕心裂肺,眼角都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。
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,她捂着闷痛的胸口,艰难地抬起眼,看向床边沉默伫立的男人。
那双清亮的眼眸里,此刻只剩下惊魂未定和浓得化不开的困惑。\x.i?a*o+s·h~u_o¢h·o/u_.`c^o?m-
“你……”她声音嘶哑得厉害,带着咳后的余喘和无法掩饰的惊悸,“你怎么会……在这里?你怎么……做到的?”
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他笔挺的制服,扫过他肩章上冰冷的徽记,最后落在他垂在身侧、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上。
那手套边缘,似乎……沾着一点极其细微、不易察觉的暗色污渍?是灰尘?还是……
裴寂顺着她的目光,也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的手。
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沉默再次降临,比刚才更加粘稠,更加令人窒息。
裴寂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,那眼神深得像要将她吸进去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,这一次,目标不再是她的脸颊。
他摊开手掌。
掌心向上,对着她。
那是一个无声的邀请,一个不容置疑的等待。
他的视线沉沉地压着她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,仿佛早己看穿了她此刻所有的虚弱、惊惶和强装的镇定。
那眼神在无声地说:过来。
沈挽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止了跳动。
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可身体陷在病床里,根本无处可退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尖叫逃离的本能。
不行!不能慌!爸妈还在外面!
这个裴寂……己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可以被金钱轻易攻略的古代权臣了!他现在是华国首席秘书长!是掌握着难以想象权力的男人!他跨越世界壁垒找到她,他知道她的秘密。?3/8+看+书-网¢ \无.错_内-容?
哪怕在那个世界,他对她的好感度100%,可,感情,是最经不起等待的不是吗?
沈挽挽不想赌。
“系统,系统,快给我出来,别装死了!”沈挽挽赶紧呼唤着自从裴寂出现后就装死的小企鹅。
「宿…宿主?」小企鹅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,带着一种心虚到极点的颤抖,光团缩得只有米粒大小,在她意识角落瑟瑟发抖,「你…你叫我啊?」
「废话!」沈挽挽在脑子里咆哮,看着裴寂那只摊开在面前、带着无形压迫的手掌,感觉灵魂都在尖叫,「这怎么回事?!裴寂!他怎么会在这里?!你不是说维度壁垒坚不可摧吗?!他怎么可能找过来?!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!」
小企鹅的光团疯狂闪烁,像接触不良的灯泡:「这个…那个…宿主你听我狡辩…啊不,解释!」它声音越来越小,带着哭腔,「主神…主神大人当初是说过…任务目标好感度刷满100%后强行脱离…可能会…可能会留下点‘痕迹’…就像…就像你肩膀上那道伤…是灵魂层面的‘锚点’…特别…特别深的锚点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