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却,年节喧嚣如潮水般退去,尚寒知终于体会到了难得的清净。¤3?8#看_~书@网@ ?.更<新t/?最?o快)
果如老话,过了元宵,灯也收了,热闹也散了,她和隆禧这对准新人,更是被无形的规矩彻底隔开
——嬷嬷们板着脸训诫,“都要成亲了还见面?规矩呢?体统呢?传出去不好听!”
尚寒知对此浑不在意,内心默默刷屏:“宅家里?这题我会!躺平.jpg。”
隆禧那边过了元宵便报了病。
但元宵那日近身相处,尚寒知感觉他精神尚可,大约是真着了凉?
她照例备了份厚礼,附上措辞温柔的问候书信送去,心里嘀咕着“续命KPI阶段性打卡成功”,便将那病恹恹的王爷彻底抛在脑后。
宗人府自会料理一切,他这个富贵闲王,清闲得很。
反观她自己,刚喘口气没几日,就被拖入皇家婚仪繁琐流程的泥沼
——二月纳采,三月问名、纳吉……像只停不下的陀螺。
好在,公主娘这胎发动得还算“懂事”,就在纳吉尘埃落定后的几天。
宫内经验丰富的嬷嬷们私下曾摇着头小声议论:长姐婚事未尽,幼妹便抢着落地,虽说不是头一遭见,终归…忒急了点,不成体统……
不过这份嘀咕,无人敢漏到和顺公主那尊煞神面前分毫。
此刻,产房外,额驸尚之隆面色焦灼,在青砖回廊下反复踱步,靴底摩擦声压抑着不安。
他与公主夫妻情分尚可,但这孩子……却是他精心算计的果实。~比!奇′中^文+网` ?更!新,最*全¢
清初并非全无避孕之法,羊肠衣、鱼鳔皆有备用,然当此三藩动乱余烬未熄、京中权贵暗流涌动之际,他平南王府之子的地位并不如表面那般安稳。
一个流淌着爱新觉罗与尚家双重血脉的嫡子,无疑是稳固权势最重的砝码。
太医早己诊明是女胎,他心下一片沉郁阴冷,面上却不敢泄露半分
——与皇室联姻这层镀金的枷锁,需以温情脉脉的面纱覆盖,谁若敢撕破,便是万劫不复。
产房内,空气粘稠,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、汗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膻气味。
烛光摇曳,将屏风后挣扎的人影投在墙上,扭曲而巨大。
和顺公主靠在引枕上,脸色有些白,眉头蹙着,鼻翼随着不甚规律的抽气微微翕张,显然不适感在积蓄。
宫女用鎏金银盘端来太医刚煎好的参汤,汤液是深褐色的,袅袅腾起带着药香的白汽。
尚寒知的心跳得有些急。她知道时机就在眼前。‘系统886…靠谱?’
念头一闪而过,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,那颗冰凉圆润的丹药己落入滚烫的汤里,瞬间化开,不留丝毫痕迹。
“额娘,您先用些参汤暖暖身子。”
她端起药盏,指尖被烫得微红,却感觉不到太多暖意。
公主半阖着眼,似乎积蓄着力量应对下一阵宫缩,只是极低地说了句:“胡闹,知儿…出去…这地方不是你该待的…出去…”
她欲抬手驱赶,却被一阵陡然加剧的沉重坠胀感攫住,闷哼出声,额角冷汗立时涔涔。¢兰~兰*文*学\ ′首~发~
尚寒知恍若未闻,稳稳将药盏递至公主唇边,声音刻意压得平缓,掩不住底下丝丝颤音:
“您润润喉,定定神。女儿陪着您,定能……平安顺遂……”话语未尽,盏沿己贴紧唇瓣。
‘系统886…真能行?别吃完原地蹦迪!’
‘宿主放心,’系统886的声音带着一种“科技宅”的微电流笃定,
‘无痛顺产丹温和作用于神经反馈,无痕无感,保管和顺公主体验值稳定在“不太愉快的重度姨妈痛,稳得很,比老狗还稳!’
公主费力睁眼,对上女儿强作镇定的面容和眼底深处的惊惶——犹如受惊小鹿。
她未及呵斥,那混着“佐料”的温汤己顺着本能张口滑入喉间。
庞大而有序的力量感瞬间接管了她的躯体,痛楚被钝化为难以言喻的沉重酸痛和巨大负荷。
她最后只剜了尚寒知一眼,目光里更多是无奈,旋即全力沉入那场关乎生死的本能博弈。
窗外的日影不过向西挪动了一个时辰多些的刻度。
当一声婴儿尖利的啼哭撕裂了产房内紧绷的沉默时,所有人都带着欢喜的神情。
公主几乎是立刻瘫软下去,脸色灰败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浑身衣物如同水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