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小乙这话并非恫吓,而是有三年以来陈寻的战绩作为支撑,在场的衙役也都配合着发出威武之声,水火棍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,发出持续、震耳的震动。\3-疤-墈?书.网¢ \庚~芯^醉`全^
“陈大人的断案之能,我身在宜城县,当然早有耳闻。”
张元看着气势汹汹的燕小乙,忽然展颜笑道,“对于经受拷问,我很有信心,但陈大人之能似乎远远超乎常人。”
他的目光忽然转向了陈寻,说出了自己的怀疑:“如果我猜的不错,陈大人必定身负某种特异天赋,能够探寻他人心中的秘密!”
“也就是说,即便犯人不开口,陈大人也能猜出八九分来,对不对?”
陈寻闻言,心头一震,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猜出他的异能,但他并没有承认,也没有急于反驳,而是问道:“你的说法倒是新鲜,如果真有这么大的本事,早就应该进京,侍奉在天子左右,高官厚禄才对,怎么在这个小小的宜城县当典史呢?”
张元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寻,嘴角浮起得意的微笑:“我原来也在疑惑,但昨天终于想通了!”
“因为你早就看清了朝中的尔虞我诈、相互攻讦,想要独善其身,或者是等到新旧两党分出胜负之后,你再找机会一展才能,这才会屡次三番拒绝征召、上调吧。/嗖?艘-小/税¢蛧/ ·追?蕞_歆`璋*結*”
“受你的影响,就连县令独孤文都安稳的待在县衙里,坐观自己上司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,丝毫不妨碍他大捞一把。”
“在宜城县的三年,你所推行的种种措施,无论是关于民生政务,还是缉盗刑狱,甚至培养人才,无一不是颇有新意,就像是在大规模推行之前的试验。”
虽不中亦不远矣!
张元能够看清这一点,实在也算是个人物!
陈寻看了看他,忽然觉得有些不妥,眼前之人有恃无恐,大放厥词,究竟是什么原因?
就在他沉吟之际,燕小乙大喝道:“休要胡乱攀扯妄言,你若是如实招来,也省的皮肉受苦!”
邢越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大人宅心仁厚,从不屈打成招,但咱们兄弟可容不得你在此放肆狂言!等到大牢之内,自有十八般刑具伺候你!”
“哼哼,十八般刑具?太可惜了,恐怕我一件也尝不到了!”
张元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寒芒,而陈寻终于想通了,大喝道:“快将他按住!他要自尽!”
反应最快的是杨进,他纵身一跃,抬手就将张元的下巴扣住,手指连点其身上诸穴,封住其气血运行。-叁.叶-屋_ `追.罪_芯¢章^結¢
以杨进的速度,只要张元的毒药还未服下,那便再也没有机会。
可惜的是,张元的反应让众人的心凉了半截,只见他口鼻之处有鲜血溢出,就连眼睛也变得一片血红,只是早就中了毒的症状。
陈寻来到他身旁,出指如风,一股先天真气注入,却发现经脉早己断绝,根本无从施救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看来这张元早存死志,提前服下了毒药!”陈寻沉声说道,他也有些无可奈何,终究不是神仙,只能眼看着张元瘫倒在地,手脚开始抽搐,渐渐蜷缩起来。
“牵机之毒!”
杨进是识货的,早就听父亲说过太宗朝时曾经赐牵机药酒给归附的东南违命侯,死状便与此一般无二。
陈寻感受着张元逐渐发凉的身体,知道他己经生机断绝,再也不给自己追查逼问的机会。
“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服毒的?”
这个问题让众人将所有目光投向了第一个冲进去的崔战,但他也是一脸茫然,辩解道,“我一见到张元,便将其包围,他虽然负隅顽抗,但终究架不住我们人多,便被我所擒。”
“在此期间,他根本腾不出手来服毒,而且被擒之后,立刻便押送至此,一路上也没有发生任何变故!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双手又被绑,怎么可能服毒?”
“如果西爷不信,可以问一问那些随我一起擒拿张元之人,如有虚言,甘当重罚!”
“本官怎会不相信你呢?”
陈寻笑着将单膝跪倒的崔战扶了起来,说道,“据本官所知,牵机药的剂量若是设置合理,便可以在两三个时辰之后发作,或许在你们闯进去之前,他自知无幸,己经提前服毒。”
杨进点了点头,附和道:“大人所言,俱为正理!我曾听宫中御药房的人说起过,牵机药的药量控制得好,甚至可以让人在睡梦之中死去。”
“卢福,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