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志远死死攥着那枚铜钱,后背紧贴土墙,冷汗浸透了棉袄。-白~马?书·院~ .嶵_辛?蟑¢劫~哽\新^筷`窗户纸上那个长耳朵的影子晃动着,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声响。
"夫君..."那声音忽远忽近,时而像王秀娥的娇嗔,时而变成野兽的嘶鸣,"开门啊...外头好冷..."
铜钱在掌心发烫,陈志远忽然想起李凤芝的话——咬破手指,把血抹在铜钱上。他颤抖着把食指塞进嘴里,狠心一咬,铁锈味顿时充满口腔。
血珠滴在铜钱上,发出"嗤"的一声响,冒出一缕青烟。窗外立刻传来一声尖叫,黑影猛地后退。陈志远趁机扑到门边,从门缝往外看——
月光下,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正在院子里打滚。它上半身还保留着王秀娥的轮廓,但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,像是无数小虫在皮下爬行。两条人腿己经变成了兔子的后肢,覆盖着灰白色的短毛。
最恐怖的是它的脸——那张被揭下的人皮歪歪斜斜地贴在头上,嘴角撕裂到耳根,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牙床和尖锐的门牙。
"李凤芝!"陈志远扯着嗓子大喊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,"你在哪?"
回答他的是一声闷响。院墙外飞进来一个火把,正砸在兔精背上。它发出一声不似人间的惨叫,背上"腾"地窜起一簇绿火。
李凤芝从墙头翻进来,猎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。她的羊皮袄被撕开一道大口子,露出里面血淋淋的抓痕,但眼神依然凶狠如狼。
"畜生!"她啐了一口血沫,"十年前你害死我爹,今天该偿命了!"
兔精猛地转身,人皮下的红眼睛闪烁着恶毒的光:"你爹...活该...他答应...给我找个替身..."
李凤芝根本不答话,猎刀划出一道银光劈向兔精。那怪物敏捷地一跳,竟然跃起两米多高,落在房檐上。它用爪子扯下烧焦的人皮,露出下面毛茸茸的真容——一张完整的兔子脸,却长着人类的牙齿。
"陈志远!"李凤芝头也不回地喊,"把山神像前的油灯拿来!快!"
陈志远这才发现屋里那盏油灯不知何时熄灭了。他手忙脚乱地从灶膛里抽出根燃烧的柴火,哆哆嗦嗦地去点灯。¢天~禧/暁¨税′惘^ +毋¢错,内.容,第一下没点着,第二下火苗刚舔到灯芯,窗外就传来一声巨响。
李凤芝被兔精扑倒在地,猎刀脱手飞出老远。那怪物骑在她身上,前爪掐住她的喉咙,长满倒刺的舌头一下下舔着她的脸。
"多嫩啊..."兔精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,像个老妇人,"比你爹的肉嫩多了..."
陈志远终于点着了油灯。说来也怪,火苗刚亮起来,兔精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抬头,红眼睛眯成一条缝。李凤芝趁机一个翻身,从靴筒里抽出把匕首,狠狠扎进兔精的肋下。
黑血喷涌而出,兔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。它一爪子拍在李凤芝肩上,撕下一大块皮肉,然后跳开几步,蹲在雪地里舔舐伤口。
陈志远端着油灯冲出门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灯光所到之处,兔精明显畏缩了一下,但很快又龇牙咧嘴地逼上来。
"灯油...泼它..."李凤芝艰难地爬起来,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。
陈志远这才明白过来,举起油灯就要泼。兔精却突然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尖牙:"小知青...你知道她爹是怎么死的吗?"
李凤芝脸色骤变:"闭嘴!"
"他为了救你..."兔精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温柔,像在讲睡前故事,"跟我立了血契...用七个活人换你一条命..."
陈志远的手僵在半空,惊疑地看向李凤芝。女猎户的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兔精得意地晃着长耳朵:"王秀娥...是第六个...你是第七个..."它突然指向陈志远,"他答应...给我找个知青...城里人精气足..."
"你放屁!"李凤芝猛地扑过去,却被兔精一尾巴扫倒在地。她挣扎着要爬起来,却吐出一口血,显然伤得不轻。
陈志远脑子嗡嗡作响,手中的油灯越来越沉。他想起王支书痛快答应把女儿嫁给他的反常,想起村民看他时那种古怪的眼神,甚至想起老赵头说的"山上有东西专挑落单的下手"...
"不是这样的!"李凤芝嘶吼着,声音里带着哭腔,"我爹是被它骗了!它说要七个祭品,但没说都是活人!我爹猎了七只百年老参..."
兔精突然狂笑起来,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:"傻丫头...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