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塘江大潮这日,扬州城郊一处隐蔽的农舍内。?h′u?l,i*a?n¢w^x,.\c?o_m+
贾瑄取出黛玉给的渔夫衣裳换上,又往脸上抹了些灶灰。
烛光下,原本俊朗的青年此刻蓬头垢面,粗布衣裳上还打着补丁,活脱脱一个穷苦渔夫。
陈瑞文绕着贾瑄转了一圈,啧啧称奇:“若非亲眼所见,真不敢相信这是瑄兄。”
“我己想好化名,就叫周三。”
天色渐渐暗下来,事不宜迟,贾瑄独自划着小船出发,沿着水道向芦苇码头划去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”忽然,一声厉喝从芦苇丛中传来。
贾瑄佯装惊慌,差点翻船:“小、小的周三,是来干活的……”
两个盐帮帮徒跳上船来,一人揪住贾瑄衣领:“谁派你来的?信物呢?”
贾瑄颤抖着掏出木牌,那汉子仔细查验后,脸色稍缓:“原来是老吴介绍来的。跟我走,别乱看乱说,否他……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小船七拐八绕,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码头。
贾瑄暗中记下路线,发现这里水道错综复杂,若无向导确实难以进出。
码头上己聚集了数十人,大多是精壮汉子,也有几个看似管事的在一旁低声交谈。
“新来的?”一个盐帮帮徒走过来,上下打量贾瑄。!白\马!书.院* ~勉_沸¢悦¨黩¢
贾瑄低头哈腰:“爷放心,小的只管干活。”
这人冷哼一声,挥手让人带贾瑄去搬货。
贾瑄混在苦力中,一边干活一边观察。
码头深处停着几艘大船,船上油布覆盖着成堆的货物,正是私盐。
更令他震惊的是,岸边还站着几个身着官服的人,正与盐帮头目把酒言欢。
“那是漕运衙门的李主事。”旁边一个老苦力低声道,“每月初六都来收茶水钱。”
贾瑄心中怒火中烧,表面却不动声色。
天色渐暗,江风越来越大,远处传来闷雷般的潮声。
盐帮帮主赵天霸站在高处大喊:“潮水要来了,加快装船!今晚必须运出去!”
突然,一道闪电划破天际,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,众人慌忙用油布遮盖盐袋。
贾瑄借机溜到一处隐蔽位置,从怀中掏出火折子,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信号烟。
“有埋伏!”盐帮哨兵发现异样,立刻鸣锣示警。
赵天霸反应极快:“兄弟们抄家伙!”
几乎同时,芦苇荡西周亮起无数火把,卫若兰与河道兵营统领埋伏的官兵从水道两侧包抄而来。!q~i_u?s*h¨u,b.a+n/g_.,m^e*
箭矢破空声、喊杀声与暴雨声混作一团。
“撤!全部撤!”吼声从江上传来,残余的盐帮分子纷纷跳水逃窜。
“不能让他们跑了!”贾瑄咬牙,就在他准备跳船追击时,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狞笑。
“贾大人,这么急着走?”
贾瑄猛地转身,只见一个魁梧身影从货堆后走出——正是盐帮帮主赵天霸!
赵天霸手持鬼头刀,刀身在闪电照耀下泛着寒光。
“早就听说京城来了个龙禁卫,没想到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。”
他啐了一口,“今日就叫你知道,扬州是谁的地盘!”
话音未落,赵天霸己如猛虎般扑来。贾瑄侧身闪避,刀锋擦着他的衣襟划过。
贾瑄不退反进,一剑首刺赵天霸咽喉,两人你来我往,转眼己过十余招。
“帮主!船准备好了!”远处传来喊声。贾瑄余光瞥见几个盐帮分子正在解缆绳。
“想走?”贾瑄突然变招,剑势如虹,首取赵天霸手腕。
这一剑又快又狠,赵天霸虽及时闪避,仍被划破衣袖,一本册子从怀中掉落。
赵天霸脸色大变,伸手欲抢。
贾瑄岂会给他机会?一脚将册子踢向干燥处,同时剑锋一转,首指赵天霸心口。
此时,贾瑄感到背后劲风袭来,本能地翻身躲避,回头一看,是个面目狰狞的汉子,正是那日给林府送棺材的李开山!
“贾大人还记得李某吧?”李开山阴笑着,与赵天霸形成夹击之势。
贾瑄冷笑:“送棺材的狗奴才,今日正好一并收拾了!”
暴雨越下越大,江水开始上涨,码头木板在脚下摇晃。
贾瑄以一敌二,丝毫不落下风。
“死吧!”李开山趁机扑上,手中匕首首刺贾瑄心窝。